圖片：古思塔夫所繪製的灰姑娘試鞋。1998年的電影版 《灰姑娘很久很久以前》也特別將古思塔夫設定作為灰姑娘的兒時玩伴(圖片引自維基共享資源)。
灰姑娘的背景與真實
作者：嚴融怡
灰姑娘是我很喜歡的故事。小時候我很喜歡聽阿姨所分享給我們家的故事錄音帶，然後之後也聽過CD版 本的灰姑娘以及在農曆新年看過電視台轉播的迪士尼動畫《仙履奇緣》，以及學生時代收聽台北愛樂電台的邱姊姊說故事等等。善良與勤奮能夠改變命運，這大概是灰姑娘故事所要告訴我們的主要訴求。雖然這當中仍然有很大的『運氣』成分，因為隨著年齡長大，我們真實的生活當中，往往善良與勤奮不見得能夠很直接的改變命運。當然，這兩個美德仍舊是結善緣很重要的特質，雖然每個人的命運不同，但是有時候真的曾經發現往往心中有好的出發點，一些事務會在冥冥當中出現某些轉機。
圖片：締造最膾炙人口灰姑娘故事的夏爾·佩羅(Charles Perrault)。
圖片：1695年鵝媽媽的故事中的插畫(引自維基共享資源)
第一次開始去追尋灰姑娘的故事背景，是在大學通識中文課程當中提到童話與神話的部分，那時候有一些比較文學，我們也比較了某些中西方的故事和傳說，當然古代東方的《太平廣記》、《搜神記》、《世說新語》也有某些故事滿類似西方童話的。不過還是不太一樣的感覺。灰姑娘最著名的版本是出自於夏爾·佩羅(Charles Perrault)這位十七世紀法國詩人兼作家的巨著《鵝媽媽的故事》，這也是歐洲最早開始為小朋友寫的童話文學書籍之一。另一個版本則是出自於十九世紀格林兄弟(Brüder Grimm)的巨著 《格林童話》。現在的卡通與繪本版本多半是夏爾·佩羅(Charles Perrault)的版本，也就是添加了南瓜車、仙女教母和水晶鞋的灰姑娘故事。而格林兄弟的版本當中比較不一樣的地方是以許願樹代替仙女教母，然後兩位姊姊還把腳削掉一部分來欺瞞王子，後來被親近灰姑娘Cinderella的小鳥們揭穿騙局，小鳥們甚至還啄瞎了兩位惡姊姊的眼睛。不過可能因為這些片段太血腥，近幾年所看到聽到的灰姑娘版本多半沒有採用。但是在小時候，如果記得沒錯，台視曾經播過一個影集是有關一系列童話故事的真實背景和不同版本的比較，在那裡面很過癮地看到了一些童話全然不同的各類版本。
灰姑娘其實最早的故事可以推溯到公元前一世紀時期希臘歷史學家斯特拉波(Strabo)所在其名著《地理》(Geographica)(book 17, 33)當中所記載的故事。故事當中，記敍了一位嫁到埃及的希臘少女洛多庇斯(Rhodopis)有一天正在溪水邊洗衣服，突然一隻老鷹飛過將她的鞋子攫去，後來那隻老鷹剛好飛到了孟斐斯城的上空，並且把鞋子扔到了法老的腳下。法老覺得很好奇，後來要求國內所有的女子試穿這隻鞋子，看看是否合腳。最後找到了洛多庇斯。法老愛上了洛多庇斯，並娶她為妻。這個故事後來也被羅馬演說家Aelian在他的雜項歷史著作當中以希臘語記載，Aelian記載的故事與Strabo記述的故事非常相似，但補充了法老的名字為Psammetichus。根據古代歷史學家希羅多德(Herodotus)的記載，洛多庇斯 (Rhodopis)則變成了一位來自色雷斯的妓女。
圖片：格林兄弟畫像(引自維基共享資源)
在絲路商貿興起的西漢與羅馬時期(甚至更早期)，其實已經有不少文物和傳說故事開始在這條交通大道上交流著。尤其到了中古時代中期(七世紀到九世紀)，東西方絲路開始大規模暢通，東羅馬帝國(拜占庭帝國)、薩珊波斯、唐帝國與阿拉伯阿拔斯王朝(黑衣大食)等強調學問的國度相繼的興起，連帶使得許多古籍也得以在商貿當中流通轉譯。唐朝段成式所在《酉陽雜俎》中所記述的另一個版本的灰姑娘─葉限的故事，相信應該有可能是在這股東西方文化傳遞的過程當中，輾轉傳承了斯特拉波的故事，卻又改變了故事的形貌。段版的灰姑娘故事是說：有一個身世低微的小女孩葉限飼養了一條金魚，金魚和葉限非常親密，只在葉限每次走到池邊時牠才把頭浮上水面。後來那隻金魚被經常虐待葉限的後母所殺，葉限按天神的指引把魚 骨堀起，後來獲得了幫助換上了華麗的衣裳偷偷參加了某個節日的盛會。當匆忙回家時，葉限落下了一隻鞋子。島國『陀汗』的國王拾獲了鞋子，並和葉限相愛最終娶她為妻。葉限的故事後來傳到了越南和朝鮮，又有更多的改編，其中最常增加的劇情是後母找機會殺害灰姑娘，而灰姑娘卻變成其他動物再次復活，並且最終向後母復仇。讓正義伸張。
其實在段成式的灰姑娘故事之前，還有一段出自《世說新語》的故事也算是另一版本的『灰姑娘』，只是情節比較不一樣。晉朝汝南內史王湛年少時沒人提親，於是自己提出向郝普女兒求親的要求。他的父親是當朝的司空王昶雖然是顯赫的大官，但因爲覺得自己的兒子自小就顯得呆呆的，一定無處求婚，便了卻他的心願，答應他去向平民求親的想法。婚後，郝普的女兒果真美貌賢惠。王湛的哥哥王渾，娶妻鍾氏，鍾氏是東漢望族兼書法名家鍾繇的曾孫女。身分顯赫的鍾氏和出身平民的郝氏有著天差地遠，但是這兩位女孩成為妯娌後，富家女沒有仗勢欺人，貧家女也從不失品格，兩人都以賢德著稱、雅相親重、情同姊妹。郝氏後來還生了王承，王承後來成為協助晉朝皇室南渡的重臣，而郝氏便成為當時有才德女生的風範。這在講究世族門弟和門當戶對的魏晉南北朝，以王湛和郝氏身分和貧富的差距懸殊，真的是很難得的事情。有人事後問王湛當初是怎麼了解郝氏的，王湛說：『我曾經看過她到水井打水，舉止儀容不失常態，也沒有不順眼的地方，因此了解到她的不凡。』能夠僅只以一個女孩外出勞作的儀態就能斷定女孩的性情和美德，也證明王湛眼光獨到，深具洞察的能力。事實證明，後來王湛的見識和器度非凡，在朝中擔任數個要職，並且最後成為汝南太守稱雄一方。只是他比較沉默寡言，因此就連他父親和宗族中人都以為他年少癡愚；其實他深藏不漏，對很多人施以恩惠、對學問所下的苦功，只有真正熟悉他的人才知道。王湛有個侄子王濟曾以為自己的叔叔癡呆，故意向他討教《周易》想要羞辱他，結果王湛對王濟仔細解析易理，見解獨到，極為深入淺出，王濟大感震驚，才知道家族中有個高人潛藏，自己卻整整三十年都不知道，從此對自己的叔叔非常尊敬。或許正是因為王湛眼見魏晉南北朝的門第觀念根深蒂固，如果自己依循正常的途徑，鐵定會將灰姑娘郝氏阻隔於門第之外，因此他外在表現的呆萌，或許是另一種換取婚姻自主權的巧門，果然讓父親輕易放任了他的心意，因此這才娶到了自己心儀而又秀外慧中的妻子。在西方『灰姑娘』的故事當中，其實也有一些版本，王子是在經過一定程度的『家庭革命』之後才成功獲取婚姻自主的，不然，說實在的，中世紀歐洲同樣是門第、家族觀念很重，真正跨越階級的婚姻其實真的很少很少。要能娶得灰姑娘的王子，本身也應該是要沒有貧富、貴賤之別，而能去體會下階層女生客觀劣等條件以外的真善美，是眼光獨到的男生。我比較不贊同以前某些說法認為『灰姑娘系列故事』當中的王子、貴公子或國王只是個花癡或是外貌協會人士這類的說法，因為他們其實所要面對來自宗族的龐大壓力與世俗傳統的眼光，這點其實也很不容易。
據說在東歐和俄羅斯等地也還有其他版本的灰姑娘故事，在中世紀後期傳承著。二十世紀初期的俄國音樂家普羅高菲夫十分喜歡灰姑娘這個故事，因此特別撰寫了全版灰姑娘芭蕾組曲(Cinderella Op.87)，在這個童話故事為背景的芭蕾舞劇當中，充滿了緊張刺激和浪漫 的劇情，當中有著對於後母和壞姊妹的戲謔諷刺。以及對於貫串全劇中的抒情旋律，整部芭蕾全曲是由 序曲和49首小曲所加以編組構成，隨著人物與情境而賦予特定反復的旋律，並且維持整體的流暢和統一。普羅高菲夫的這部作品也常被改編為單曲較少的組曲，作為管弦樂或交響樂團的樂曲表演。裡面又以圓舞曲和午夜這兩個場景最膾炙人口，也是我最喜歡的有關於灰姑娘的音樂作品。 補充：Sylvie Guillem: Cinderella (全版普羅高菲夫灰姑娘芭蕾舞劇，這個連結版本的編舞相當特別 ，很有卓別林式的風格。)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Y6G0WG6YwBo
1998年由安迪‧坦納特(Andy Tennant)所導演的《灰姑娘很久很久以前》(又譯為《情話童真》，Ever After)，是我在中學時期所最喜愛的灰姑娘電影版本。後來也經常把它分享給我的學弟妹和所教導的學生。這個故事相當巧妙地融入了文藝復興時代哲學家國王法蘭索瓦一世(François I)時期的時代背景， 在這個故事當中刪除了過去多數灰姑娘故事當中，以夢幻童話取向(仙女教母或是許願樹)的橋段，而改以法蘭索瓦一世的摯友─也是當時最傳奇的科學家李奧納多‧達文西(Leonardo da Vinci)作為協助灰姑娘的助力。而由茱兒·芭莉摩 (Drew Barrymore)所飾演的主角灰姑娘─丹妮兒(Danielle)本身，也不是全然以美貌取向來獲得亨利王子的注目，相反地，這個版本的灰姑娘不僅有很明確的女性意識，並且相當能夠處理和面對問題、並具有很強的自主能力。她的好學、多聞、熟讀湯瑪斯．摩爾(Thomas More)的《烏托邦》(Utopia)、在急難當中的機智以及對於社會疾苦的關心，這些因為相處所獲知的特點，才是真正讓王子對她感到著迷並且深摯愛著她的地方。小時候，灰姑娘故事給予我最大的困惑之點，其實正是在於灰姑娘是怎樣和王子建立感情的？如果純粹只是一個夜晚舞會的相遇，就能夠賦予一生愛情的保證？應該很難。即便是一見鍾情，但如果不能夠真正的相知相惜，那後面的婚姻也不會長久，應該更難有所謂『從此王子和灰姑娘就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這樣的結果了。但是Ever After很合理地詮釋了灰姑娘如何和亨利王子之間建立相知相惜的。其實，在最早的幾個灰姑娘傳說版本當中，並沒有很明確的指出王子的名字叫作亨利，但後來迪士尼為了區別旗下作品當中《灰姑娘》和《白雪公主》之間的王子，才為《灰姑娘》的王子正式定名為Prince Henry(亨利王子)。Ever After版本也是使用亨利王子這樣的男主角稱呼，但Ever After由於全然不同於其它灰姑娘版本(甚至連灰姑娘姊妹的設定也改變了，最小的妹妹賈桂琳不再是幫助壞姊姊的助手，而是暗助灰姑娘的貴人，後來還成為侍衛隊長的妻子)，我們可能無從完整知道當時整部電影製作當中與其他灰姑娘故事相互取材之間的取捨。但是這個版本的灰姑娘丹妮兒(Danielle)，其實有更多的劇迷和歷史故事喜好者做了一些考證，覺得原型應該是法蘭索瓦一世(François I)國王的繼承人亨利二世(Henri II)的情婦黛安·德·波迪耶(Diane de Poitiers)，有看出男女主角所和真實歷史人物名字之間的雷同了吧？其實，黛安在歷史上雖然不像電影Ever After那樣，最後成為了唯一的王妃，但卻是亨利二世這一生最愛的女人 ；而且在他在位期間，也幾乎完全取代了原來的皇后凱薩琳(Catherine de' Medici)，她的睿智和善於決斷，使得國王非常地倚重她，在愛情與事業上，幾乎都和她一起共享了一切。亨利把華麗的舍農索城堡送給了她，在黛安的布置下，舍農索的美麗被譽為『盧瓦河畔的文藝復興珠寶』。
圖片：憂鬱君王亨利二世畫像，這是1998年版灰姑娘電影最有可能的亨利王子原型(引自維基共享資源)
圖片：Diane盛裝的其中一張畫像，傳說她是一個駐顏有素的女生，五十歲仍保有三十歲以下的女子容顏(引自維基共享資源)
黛安生於1499年，曾作為查理八世國王公主Anne de Beaujeu的仕女，這位公主是一位精明幹練並且能夠 協助國王攝政的人，黛安也因而在這時期學會了音樂、狩獵、禮儀、語言(拉丁語和希臘語)、談話藝術、狩獵和舞蹈等技能。她十五歲時就和三十九歲的路易·德·布雷澤(LouisdeBrézé)這位法蘭索瓦一世 (François I)國王的朝臣結婚。然後生下了兩個女兒。1524年，黛安的父親讓被控犯有叛國罪，作為叛逆的康涅狄格州‧波旁(又翻譯為夏爾三世·德·波旁，Charles III, Duke of Bourbon)家族的幫兇。雖然沒有被判死刑，但卻被監禁，從此戴安的家道中落。七年後，丈夫過世了。在她丈夫過世後，她對她丈夫遺留的財務和法律問題有著強大的敏銳度，此後在法庭的論述當中，她成功爭取到原本即將被法庭收歸皇室的土地代理人等權利。而亨利實際上在做為王子時期就曾 認識了戴安，並且知道了戴安的智慧，戴安甚至還在他即將被送至西班牙擔任人質的時候，給過他一些 忠告，並且還給了他一個告別的吻。以至於後來亨利成為國王之後，他對戴安相當地親近。並在後來讓 她成為自己的情婦，不僅提供政治和法律上的庇護，同時又以她作為治理國家的助手。黛安後來在政治 治理上非常精明，以至於亨利二世信任她寫了許多他的正式信件，他們甚至用了一個叫作HenriDiane的名字來簽名。戴安也知道原來的王后Catherine de' Medici可能帶有的妒忌和悲傷，她除了主動要求國王也注意到凱薩琳的照料，並且應該和凱薩琳一起生出皇室的子嗣，在凱薩琳生病時幫助凱瑟琳重新恢復健康。並且直到1551年，黛安還負責教育凱薩琳和亨利的孩子。這一切使得後來凱薩琳在亨利過世後 掌權，她記得了黛安曾經給予的恩惠，除了將戴安驅逐到其他的城堡，並未再有其他的報復性迫害。亨 利王子並不像童話故事那樣備受疼愛，事實上作為次子的他曾被父王作為派赴國外的人質，留在西班牙並在那兒待了超過四年的時間。如果不是他的哥哥英年早逝，那麼是不會有機會成為王位繼承人的。也正是因為兩個都曾在人生當中有過低谷，因此兩人的結合才會如此深刻。這點一如電影Ever After。只是亨利國王遠比電影中的亨利王子要固執很多，他在對外的好戰上不能聽從戴安的勸告，這使得法國因為和西班牙的一連串戰爭而財務緊繃、積弱不振；在對宗教上，也聽不得旁人的規勸，以其自身的天主教去排擠迫害新教徒，也間接造成了日後拖垮法國的胡格諾宗教戰爭。
圖片：Diane最為普及的一張肖像畫(引自維基共享資源)。
1559年4月在為《卡托－康布雷齊和約》慶功以及為女兒的結婚慶典所特地隆重舉辦的比武比賽活動當中 發生了嚴重的意外。亨利國王竟被自己的衛隊長一個失誤，將一根沒有槍頭的長矛給戳到了眼睛裡，十天後不治身亡。這次的比賽，國王其實在自己的長矛上綁上的依舊是戴安的絲巾。這是國王對戴安深愛的證明，只是在他死前，凱薩琳王后終於掌握了機會，在她的作梗下，國王未能見到戴安最後一面。戴安後來遠離了世俗，平靜地過完晚年的生活。也許世界上沒有全然的、完美的『從此王子就和灰姑娘過上幸福快樂的日子』，因為人間總會有悲歡離合，但是人間總會有相對的幸福。這大概就是真實的亨利和戴安的寫照。Ever After的劇情相對起來當然還是比較美化了亨利和丹妮兒的故事，而這中間還有一個橋段，是讓丹妮兒的後裔─維多利亞女王來陳述這段故事給格林兄弟聽，當然這樣的安排也更容易讓人信任這個故事的真實性。不過真實歷史當中，亨利和戴安之間其實並未生育，所以真的勉強充其量來說，女王也只能說是亨利的後裔。
迪士尼2015年所推出的新版真人電影《仙履奇緣》(Cinderella)，由莉莉·詹姆斯(Lily Chloe Ninette Thomson)所飾演的艾拉(Ella)同樣有一段和王子的邂逅相遇。艾拉承載著母親的遺言以『勇氣』和『仁慈』來看待世界。從不對自己灰暗的生活和虐待她的人有過抱怨與怨恨。也因而在生命中遇到了一個和她相當契合的人。由於王子一開始並未表明自己的身分，因此後來艾拉前往宮廷參與舞會，其實並不是 為了讓自己有機會去認識王子，而是去尋找她所在森林認識的『那個男生』。這也從中側面說明了艾拉不是那個攀龍附鳳的拜金女，而是有著純粹的情感。不過，本片中的王子其實可以不用使用玻璃鞋做為 線索來找出灰姑娘的。因為他們既然已經認識，那就有機會可以直接用辨認的方式來區分了，他大可以 把記憶中的女孩畫下來，直接在不同時間不同區域召集國境中的女生一一辨明就好了。當然這也就再次 破壞了玻璃鞋的原設計了。不過劇情當中『寬恕』是一整個重要的主線。
圖片：Edward Burne-Jones在1863所繪製的灰姑娘。據說迪士尼原版動畫灰姑娘和2015年的真人版電影的人物設定也都有參考過去版本的插畫作品(圖片引自維基共享資源)
每一段童話故事的取材和撰寫，往往最終也都是為了要給予孩子們、甚至大人們在故事當中獲得啟發和 療癒，也許有些人長大之後會覺得童話很無聊。但其實每一段童話往往背後的深意是真的很深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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